有人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行事风格。

        L感知到节点正在反过来扑杀她的神孢子，「它们」通过与执政官识海深联结的神通，反向生长，朝她探去。荧蓝的光点像在水中漂浮不定的气泡，一个一个绕着她打转。

        说实话，她倒胃口极了。

        这是一场心谋划的瓮中捉鳖。

        L不屑地冷哼：“别拿一副好像是我爹的口吻来说话。”

        他们应该是不同阶段起兵出发。但不知为何，带领队的大公罗慕路斯出发得更迟一些。

导航卫星后，高空磁暴时常干扰航向，驾驶员不得不改用低空飞行，以借助地面地标确定方位。某次一闪而过的飞艇窗口，被LX-2047捕捉到的一帧人物画面，L认出几张常年驻守在边境线的高级将领的面孔。若非年度述职，他们绝不可能得到返回中心区的诏令。

        大公平声静气地说：“你很倔强。”

        “让我猜猜――你想孤闯入，切断神节点的传输通。这么多年来，你的势力被神网锁死，凡是心怀异念者，被神禁令限制，连中心区的影子都无法踏入一步。可这又怎么行呢？不接近白塔，你又如何摧毁它？”

        “认输吗？”

        “于是，你把目光投向了北境的通。聪明的选择……但你清楚，那扇门的代价，可不是人人都能支付得起的。除了你，还有谁能站出来呢？”

        “亲爱的小鸟女士，你究竟在负隅顽抗些什么呢？”

        神态依旧很锋利，让人想要摧毁的不驯。

        “塔是所有人的父亲。而我，是塔的代理人。”

        防寒服用料扎实，她看起来缩小了一圈。

        她站在地面，仰望那片临时划定的飞行航，思考为何全国范围内的锐队开始向中心区聚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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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轻笑一声，话锋一转：“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指挥官就该坐镇中枢，何必亲自冲锋陷阵？抢先锋的位置，可不是你的本分。看着你上蹿下，试图跟哨兵平起平坐。”

        罗慕路斯低整理起麂手套的褶纹，动作不紧不慢。勉强出于对合作对象执政官的尊重，他并不着急出手。整理了一会，他抬首打量端坐在权座上的L。

        “绝不。”

        一只手伸过来摁住她意图起的膝盖，执政官看着形瘦削，摁压她的力度却惊人。男人的掌背青隆起，掌心和指尖探入她的间，他请她不要动弹。

        德克斯特带来的消息并非为假。在她思想钢印的压制下，他绝无说谎的可能。

        几天几夜不洗漱，眼屎都卡在眼角，嘴干裂，又脏又臭，发打结，此时此刻，他不想碰她一手指。

        罗慕路斯上前，俯弯腰，贪婪淫邪的目光一寸一寸抚摸过眼前女人的脸庞。

        “怎么？死了一个你的男人，你就要成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