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发红，明天就会起来。

        他给她找来水，她忍着吞咽时牵扯到的疼痛，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然后布林登又拿来膏药和打的巾。

        阿波罗妮娅感激地略一点，接过膏药和巾，自己起来。布林登本能地想接过巾替她拭，就像之前照顾她脚伤时那样。但阿波罗妮娅那低垂的眼睫、紧抿的嘴，以及整个散发出的那种抗拒的疏离和紧绷，让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心涌起强烈的不安。

        她快速地涂抹了药膏，然后站起来，她已经从恐慌中恢复过来，离开的念重新攥住她，并驱使着她往门外走。

        “你去哪里？阿波罗妮娅――”布林登叫住她。

        “谢谢您这段时间来的照顾，布林登爵士，”阿波罗妮娅强行保持着镇静，“我不知该怎么报答您，我要走了，以后要是有机会……”

        “什么？”布林登皱着眉，“艾德公爵给你安排了任务？”

        “我要去长城，去找我的叔叔和哥哥。”阿波罗妮娅快速说，不知自己为什么明明已经想好了，说出来还是让她如此难过，“这里没有我的位置了。史塔克大人，凯特琳不喜欢我，我知他是我的父亲，她是您的侄女，但我说的是实话。他们不想见到我。也许罗柏希望我留在这儿，但那改变不了什么……”

        布林登望着满脸痛苦的女孩，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他一开始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决绝。怎么突然出这样的决定？长城，那不是女人待的地方，可转念一想，这军营、这奔城，对她而言又何尝是安之所？一个模糊却让他心惊的猜测浮上心――难是因为他？因为他那该死的、失控的吻和随后的逃离？这个念让他既自责又带着一丝不敢深究的……希冀？眼看阿波罗妮娅再次转走，他再也顾不得许多，脱口而出：      “那要是……我也希望你留下呢？”

        他看到女孩的脚步顿住了，“别说假话了――”她的嗓音听起来可真令人心碎。

        一混杂着心痛和某种强烈冲动的情绪，驱使布林登几步上前，从背后紧紧搂住了她的肩膀，双臂如同铁箍般将她锁在自己怀中，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我想让你留下，我认真的。”

        “你刚刚――离开了我！”阿波罗妮娅的声音哽咽，带着几分指控。

        “因为我不该那么！我不该吻你，”布林登的声音沙哑，充满了自我厌恶，否则他那时为什么停下？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虚弱的绝望，牵起她的一只手，强地拉到两人眼前，      “看看我们俩吧！”

        他的痛苦是如此真实，甚至不下于她。于是阿波罗妮娅从自己的心绪和想法中抽离出来，顺着他的引导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