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去厨房的路。而且是一条死路。

        她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和讨论――

        那分明是兰尼斯特侍卫佩的狮盔！

        阿波罗妮娅想提醒，可她的声音很快弱下来。地面传来不正常的震动，紧接着是刀剑和盔甲的摩刺耳。临冬城的侍卫穿的是甲，而这分明是重甲才能发出的声音。

        突然间，她意识到的种种异常表现，可能并不是巧合。

眼珠有一种类人的警觉神情。

        “你能带我出去吗？”阿波罗妮娅紧张地低下颅，小声对着鸟儿说。

        她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没时间多想了。她得尽快离开这里。

        她出一个庆幸而又不安的笑容。

        又有兰尼斯特的人说，“实在的，那样一个美人叫她分离不是太可惜？”

        她已经听出不对劲，而当楼梯间的石上，阳光照出的狮影子映入眼帘时，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闪躲进了侧面岔的阴影。

        “我们拿那个私生女怎么办？王后要她的脑袋，而乔弗里国王要活的……”

        为什么兰尼斯特的人会进入首相塔？

        它朝向下的螺旋楼梯飞去，阿波罗妮娅立即跟上。

        可城堡怎么可能没人，他们一定都是躲起来了。

        “啾呜―”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松开斗篷发出细鸣。

        最后，她推开那熟悉的橡木和铁条制成的厚重门扉。

        “先抓活的回去。反正脑袋也包括在内，不算违背王后命令。”阿波罗妮娅听出这嘶哑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猎狗”。

        要是自己落到他手里，绝对生不如死了。她苍白地意识到，还来不及对突如其来的境变换有什么感觉。

        七层地狱啊……一路上，她看到了十几尸，灰白相间披风与红披风的都有，甚至还有金袍子。她不知其中有没有乔里，她不敢去想。从死亡的人数对比上，她已经明白父亲大概是输了，就这么一个多小时里，父亲输掉了这场对决，否则敌人不会闯到他们的地盘里来的。

        无数个疑问像粘腻的手一样在她脑海里翻涌。

        不过没关系，现在她知该怎么走了。

        父亲、乔里、艾莉亚、珊莎怎么样了……

        她紧贴着墙，一眨不眨地瞥到兰尼斯特的士兵，一个个经过叉、沿着楼梯向上，当猎狗的黑披风消失在岔口数秒后，她才感觉到脑与心灵从一只铁腕中得到释放。她用力地眨了眨眼，耳蜗一阵嗡鸣，这完全是一场神经上的酷刑。

        在空中盘旋，似乎也在帮她侦查路线。

        突然间，它径直从她手臂间跃起，飞入右侧一条光线昏暗的岔。

        也许它早在天空中发现了敌人的入侵，是特意回来它的主人报信、指路的。

        她低望去，如释重负地发现百尺之下，岸边的滩涂上空无一人。

        乔佛里国王？劳已经……阿波罗妮娅咬着下，忍住啜泣。她知自己要是发出声音，很可能就要被送去见劳了。

        发生什么了？

        这条曾经令她恐惧得停滞不前的悬崖上的路，此时却成了最安全的逃生之路。

        阿波罗妮娅翻窗进入一座塔，下了一蜿蜒的阶梯，穿过一个凹陷的小庭院，沿着荒废的回廊行走，又一次下阶梯。

        确认那伙人走远了，阿波罗妮娅才敢从岔的阴影中出来。比她更快的是，灰鹰在楼梯间翔，似乎是在为她开路。阿波罗妮娅本来想去议事厅，因为父亲很可能在那儿，但啄住了她的斗篷，明显是不让她走这条路。

        阿波罗妮娅飞奔着逃跑，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她庆幸自己为了晚上的航行换掉了丝质裙装和高跟鞋，改穿和长筒靴，否则她从狗爬出去就没有这么容易。好不容易重见外面的光线，她不敢贸然前冲。谨慎地快速观察了一阵儿，城堡似乎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