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平日对方晚是最有耐心最温柔的那个，方晚拿笔在他衣服上乱画也好，给他扎辫子不小心扯掉发也好，恶作剧在给他的糖里面裹盐也好，他都不会生气，见他一下子垮着脸凶神恶煞的，方晚哭得更伤心了。

        父母和方展都游了过来，见温华完全不为所动还在数落方晚，他们反倒不好再说了，只问方晚有没有不舒服。

        方晚哭得焉焉的，抱着爸爸妈妈的脖颈抽泣。

        温华没理她，到前面的深水区里像条鱼似的潜入浮出，方晚转又抱着方展哭。

        方展拍拍她的小脑袋：“你也太浑了，没有游泳圈就敢下水，想什么呢？”

        “……我不知嘛，我看你和爸爸妈妈都下去了，你看，红玉她们都不用游泳圈啊。”方晚噘嘴，远她的小伙伴们都不用游泳圈，在水里自由自在的，“呜呜呜……温哥哥不理我了……我都被淹了他还凶我……他不喜欢我了……”

        她还委屈上了，席月萍真想骂她，以前就是倔脾气，不像个女孩跟个男孩闹腾，但是偶尔也文文静静的，她说几句方晚也知错，现在好了，温华一来，什么都依着她，这几个月真是被温华得真是不知青天高黄地厚了。

        方展见妈妈脸色不好，忙说：“你们去游吧，我看着呢。”

        “我哪里还有心情游泳啊，等会她再往下怎么办？把你也给带下去了怎么办？妈妈还要不要活了？”

        方汉安着哭哭啼啼的方晚呢，她一哭席月萍心那火就更是直冒。

        “你们去游吧，我看着好了。”这时，温华的声音又传来。

        他从旁边游过来，游了一圈那火消下去一点了，见方晚哭得眼睛红红的，咬着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温华那心就跟麻绳揪紧了似的。

        温华一个起摁着石墩往上，坐到了方晚边，他人高大的，一米八几的高比方汉还高，因为年龄小所以不算特别健壮，但肌肉分明，那张脸沾了水，散落的发黏糊糊的，被温华往后一梳，出一张水的惊心动魄的脸来，格外魅惑。

        “过来。”温华喊方晚。

        方晚一听立就放弃方展往温华怀里挤，方展心里直叹气，这个妹妹真是随时随地抛弃亲哥。

        有温华护着，他们也就跟着继续游泳了。

        温华连衣服都没脱，上哒哒的，坐在石墩上了会风感觉好些了，就跟方晚说：“去河边水浅的地方游，我教你，免得你又不打一声招呼下去，我要不在你边怎么办？”

        “那你不要生气了嘛……我知错了……”

        方晚说话细声细气的，温华心就开始，温华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她一低他就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是不是太凶了态度太差了。

        温华叹气，蹲下：“哥哥没生你的气，哥哥是担心你。小屁孩还哭呢，你要真出什么事，该哭的人是我。来，上来，哥哥给你骑，别哭了，哭了眼睛不好看。”

        方晚起，看了看他不算宽阔的背，但承载她是绰绰有余的，还小的时候她也骑在爸爸上，现在熟门熟路地往温华上爬，两条搭在他肩膀上，温华抓紧她的，让她抱着自己的小心别掉下去。

        “笨，抓到我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