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并不为他的态度尴尬，而是一歪脑袋看着他手边许久没有翻动的书页：“我记得你是数学系的学生，怎么也会看巴黎手稿？”

        只怕，是写者无意，说中观者心事。

        女孩儿止住话，打量几眼他的侧脸后半垂下眉睫。

        “不不不，不用那么远，就我这段时间对她的观察，真去到全是外国人的地方，她肯定会觉得，外国人的地盘她一个正儿八经的天朝人交不了不是很正常？”

开：“你想让我把她送国外去？嘤国？米国？”

        …………

        “没有。”

        她应当是顾忌着在图书馆内，声音放得很轻，陆璟顿了一秒，点了点算是应答。

        都碰到他面前，他就顺手了回好人好事，在最上层的文件夹快下的时候扶了一把，对方连连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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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师虽然是导师，但是不了他的主，时时照拂着考虑什么会对他有点用，但他干不干是他自个儿的事儿。

        他打开手边的书，半个小时只翻了两页。

        “放松大脑。”

        读书进度停滞不前要么是在开小差，要么是对文段寓意存在困惑，要么是二者兼有，他看起来却不太像。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唤将陆璟拉回神，他微偏回，只见一个女孩儿正笑意地看着他。

        她笑起来：“我看你在这一页停了很久，是对克思的这段话有什么看法吗？”

        之前翻尼采的时候碰上了点儿不好的事儿，为免烦心干脆换了本。

        宋辰曦没有请示过，便只糊地说了一句，冯宜扯了扯嘴角，不知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陆公子是觉得你假期出去走走放松一下会有利于你更好学习才特地带你去的。”

        平日的人情交际就不少了，他真有些懒怠，待久了觉得都有点疼，晃了晃干脆出去透透风，靠在游廊的红上就看到一个女孩儿，抱着快有她人高的文件夹走得摇摇晃晃。

        其实他都不算认识这人，只不过前几天京城几所高校举办学术交活动，他导叫了他和几位即将毕业的同门师兄一起去，他们在认真social他在后面无聊地划水。

        “我想也是，你看起来就不像会被情爱观点所引的人。不过这段话看似是克思的爱情观，但我觉得更像是青时期他对费尔巴哈立场的站台，费尔巴哈在对象原理之上延展出‘爱的宗教’，克思就为此写出了这一段文字。”

        “嘿！”

        “我们现在假定人就是人，而人同世界的关系是一种人的关系，那么你就只能用爱来交换爱，只能用信任来交换信任，等等。如果你想得到艺术的享受，那你就必须是一个有艺术修养的人。如果你想感化别人，那你就必须是一个实际上能鼓舞和推动别人前进的人。你同人和自然界的一切关系，都必须是你的现实的个人生活的、与你的意志的对象相符合的特定表现。如果你在恋爱，但没有引起对方的爱，也就是说，如果你的爱作为爱没有引起对方的爱，如果你作为恋爱者通过你的生命表现没有使你成为被爱的人，那么你的爱就是无力的，就是不幸。”

        “费尔巴哈虽说是青年克思唯物主义思想的大他者，但克思也并未全盘接受他的观点，我只认为这段话是在对象原理之上阐发他‘人是被思考和被感知的社会的自为的主存在’的理念。”

        当神力专注于同一方面太久往往易于疲劳，而当换上一件新事物时，大脑兴趣又会重新提升，也许是长时间重复的同类任务会发大脑抑制机制，也许算是教育心理学里的交叉学习法的延伸，陆璟对此并无太多研究不能确认，只是试过确实有用。

        他摆手示意，转回了宴会厅。

        “好巧啊，居然还能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