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宝。”熟悉的声音打通了裴宣的哭，眼泪像滔滔江水止不住。

        “哥、嗝、哥......你还好吗？”眼泪越越多。

        裴宣接着说：“我想见见你。”

        她把从裴景家里拿的手机和证件放置在他的床，洗干净手，坐在凳子上削苹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裴宣很安全，在我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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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裴宣举着手机疯狂点哭泣，“我、我没忘……我也有在好好题，呜呜呜……”

        然后，永远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严琳走到裴宣房间门口，轻敲，“宣宣，我可以进来吗？”

        “咳咳……谢谢老师，我会的。”手成拳，放在嘴边挡住咳嗽，裴景说，“老师得很对，我也希望她能高考，取得一个好成绩。”

        “我那天在教室里说的是实话，但是我对你的喜欢也是真的！对你不是报复，是喜欢……”

        伤口崩开，医院花白的床单被褥上被滴下的血染红，裴景忍着思念的疼痛，说：“高考后见。”

        裴景醒了过来，劫后余生却并没有让他产生一丁点的喜悦。

        也给自己一点时间。

        距离高考还有二十一天。

        “可以的！”得到裴宣的回答，严琳扭动门把手，在裴宣疑惑的目光下将手机递给她，“你哥哥。”

        电话那的裴景也并不好过，听着裴宣的哭泣，他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无能为力。

        距离高考还有二十二天。

        可是宣宣，因为爱你，所以我不甘平庸。我要让你过更好的生活，对你倾尽我全的爱与责任。

        “唉，你们两个孩子啊……”苹果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喂到裴景嘴边，话语里止不住对两个十八岁小孩的惋惜。

        裴宣倒在地上，一直哭，哭到没有眼泪了。

        裴景微笑，苍白的上没有一丝血色，“我明白的。”

        裴宣一大早就开始严琳给她准备的练习题，在学校几点起，她现在也几点起。严琳会给她准备好早餐，中午和晚上不休息也要回家给裴宣营养餐。

        喜欢到，可以抛下一切。

        他用正常的声音说话，“我知，我都知的，裴宣，我也很喜欢你，很爱你。”

        眼泪从眼角落进鬓角，在苍白的脸上划出泪痕，裴景着天花板，睫剧烈颤抖，死死咬住下，床垫被攥出褶皱，呜咽声却一点也没有漏出。

        我等你。

        “宣宝，很晚了，早点休息。”

        “没有……没有偷懒，每天都在努力学习，起得很早，睡不着，严老师对我很好……嗝……”

        “那就好，我不在你边，你不许偷懒，也不能赖床，不能麻烦严老师。”

        “你们还年轻，一切都来得及。小景，你目前就是要好好养伤，是本钱，要是亏了，什么都是有心无力。”

距离高考二十三天。

        倒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发出震动，严琳放下手中的笔，接起电话，“喂？”

        严琳，“好，稍等。”

        裴景平躺着，脸色苍白，气若游丝，“谢谢老师。”

        他不能给裴宣传递悲伤。

        护士打了严琳留下的电话号码，告诉她裴景没事了的好消息。当天下午，严琳便提着水果和清淡的饭菜来到医院。

        “宝宝再等等好吗？”裴景小声问。

        “我很好啊，正在刷题。”裴景强撑着轻快的语气说，“宝宝有在学习吗？我们以前约定好的，高考完，离开这里，你去京大，我去你的城市。”

        泪水把试卷打，水笔写得漂亮的字迹模糊，裴宣真挚又认真地说，“哥哥！裴景！就算你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我也会喜欢你，爱上你。请你……你也要一直爱我。还有……！”

        “不！不要！”裴宣哭的肝寸断，“我、我还有、有话想对你说。”

        “严老师，是我。”电话那裴景虚弱的声音传来。

        “好。”

        给他一点时间。

        严琳安排裴宣在她提前收拾好的房间住下，没有立刻迫她学习，让她休息一两天，等伤好一点再说。

        严琳淡淡，“我骗她跟我回家，说你等她一起高考，今天晚上抽空给我打个电话吧，你们一定有话要说。”

        “你们聊，我在门口。”随后，关上了门。

        “喂。”手机被裴宣放到耳边。

        医院窗外是蔚蓝的天，雪白的云，翱翔的鸟，闪烁的星星，若隐若现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