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齐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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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罗弘和几位研究人员已经去世，之前的案情审理又集中在齐嘉是否杀人之上，齐仲良的措辞无懈可击；而罗嘉和罗弘两兄弟知人实验的真相，这一点有足以怀疑齐仲良对案件有着深度参与。

        现在的问题在于，罗嘉和罗弘，他们和齐仲良到底有什么关系？如果齐仲良参与了案件，他和罗宏难是一伙的吗？不然为什么罗宏一死，齐仲良就着急收养他的弟弟？

        “我可以不留下来，但礼物要留下来。”齐嘉去牵关以辽的手，然后把镯子上她的手腕，“买东西的时候店员问我女朋友手腕的维度，我说我没量过，但我能比出来。你看，大小刚好。”

        齐嘉看她的模样楚楚可怜的：“为什么这样啊，关老师。你今天好像特别不高兴，是我错什么了吗？”

        但她脾气还没消下去，推开门冷着脸问：“怎么，这个月不打算吃饭了？”

        “我有工作的，助教和代课，虽然薪水不多，但足够我生活。齐教授会补贴一些，但也只是出于人情。给你的礼物，都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

        她不清楚齐嘉是否知自己为什么生气。他大概率是知的，所以立刻就买来了礼物哄人。但这层窗纸谁也不能破。

        关以辽收也不是，不收，又好像她和齐嘉闹了多大的矛盾似的。

        档案局只是个饵，真正需要的情报她都已经得到了。她生气是气自己的冲动不计后果，但就这样让齐嘉以为是自己碰或者发现了他的一些算计也很好，至少掩盖了她真正的情绪和目标。

        她也忘记是什么了，摸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包未拆封的烟。

        关以辽没有理会那只镯子，回房间更衣了。

        “那齐教授对你够好的呀。”

        等邱季下班，关以辽又请他吃了饭才回家。电梯门一开，她就看到齐嘉坐在自己家门前；见她来了，他满心期待地站起迎接。

        他说的礼物放在一个首饰盒里。他打开给关以辽看，是一只素圈的小金镯。

        “不蹭饭，就是想见你。”齐嘉笑说，他睫密的双眼也笑得弯弯的。

        “关老师？”齐嘉见她发愣，摇了一下她的手臂，“喜欢吗？”

        “谁让你来的。”关以辽说。

        当然，再怎么疯，事的顺序也不能乱。当务之急是齐嘉和齐仲良的联系，还有他胳膊上的伤――是被迫的还是故意为之？

        关以辽语。

        关以辽哑然，这对于一个学生来讲太贵重了。

        关以辽满心说不上来的烦躁，腕上冰凉的金镯也难以晦火。她意识到，自己正陷入在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陷阱中，镯子就像攀附在她脚腕的藤蔓，阻止她向地面爬去。

        齐嘉笑容僵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疯了。齐嘉说的对，自己是真他妈勇敢。

        关以辽停下画思维导图的笔，蓦然看向窗外的蓝天。

        她回过神来。其实就是一个素圈，但谁不喜欢金子。

        “我给你买礼物了，想送给你。”他笑的幅度本来就不大，关以辽一句话，表情又变得小心翼翼了，“想给你个惊喜，就没说我过来了。”

        她晾着齐嘉在沙发上，自己去冰箱取苏打水喝，能感受到背后有双眼睛如影随形。打开冰箱才发现冰镇的气泡水已经被喝完了，只能从底的储物柜里又搬了一箱出来。找饮料的时候，摸到储物柜的最底有一个小盒子。

        关以辽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意气用事的傻，但现如今，比愤怒更先到达脑海的，竟然是对失去齐嘉的恐惧。

        “饭还是要吃的。”他跟在后面也进去了，“但我没有攒钱的需求，有钱就花出去，花给其他的，都不如花给你。”

        他是真不知，还是演戏上瘾了？现在的齐嘉和罗嘉，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如果是，他对彼得潘案的真相和齐仲良的底细知多少？如果不是，那他有没有可能是齐仲良真正的心腹？

        她冷脸说：“之后可别找理由天天来我这蹭饭。”

        她换了睡衣出来，齐嘉还在沙发那儿坐着。关以辽刻意让自己脸色难看了些：“怎么还没走，我没邀请你留下来。”

        记得很久之前她问他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那一句“我不能说”，把关以辽怜弱和正义感一把火全燃起来了。现在一想，不仅是受胁迫的受害者不能说，罪恶的共犯更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