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他好奇，上下摇了摇，盒子很轻，发出的声音也很小，猜不到。

        他告状一样，说得有模有样：“我刚刚还看见几个学生聚在一起朝你指指点点呢，要不是有我在，他们肯定就走过来加微信了。”

        宋堇宁眯起眼，这时候就灵活得像条鱼了，侧躲开她的手，边笑边后退，喝醉了容易重心不稳，纪津禾担心他会摔跤，没有追，只是慢慢朝他的方向走，手蜷紧，细看甚至有些抖。

        “有吗？”

        “......什么意思？”他还是不明白，可纪津禾不打算解释，站起来牵住他，晃晃他的手说：“走吧，小醉鬼。”

        “我不知......”纪津禾声音发哑。

        “少蒙我，你怎么会不知！不说我可就自己打开看了！”雀跃高扬的声音被晚风带到她的耳边，她只能听见加速动的心脏，嗓子灌进冷风，呼出的空气铺满紧张。

        “你为什么不把自己裹成熊......”

        隐隐能听见笑声和惊呼。

        然后缓缓打开。

我的好像多一点。”她说。

        气氛霎时变得尴尬。

        宋堇宁愣在那里。

        好丢脸......

        宋堇宁醉酒容易晕车，他们就手牵手，一步一步慢悠悠地晃回家。

        长长的路牙一眨眼只剩下他们两个。

        “当然有。”

        “你......你......”宋堇宁抬起

        一个笑着后退，一个无奈地前进。

        回家的路不远，甚至比高中时去平交路的那栋别墅还近。

        “没什么，”纪津禾追过去，少有的慌乱，“你先给我。”

        结果不戳还好，一戳就摸到她口袋里有什么鼓鼓的东西。

        “骗人......被盯着的明明就是你......"

        “走慢点，后面有石墩。”

        因为旁边还有几个大爷大妈，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把视线投过来。

        小醉鬼的脑子本来就不好使，转瞬把丢脸的事忘干净，眼疾手快地伸进去拿。

        红着脸闷了半天，气逐渐不上，周围似乎已经安静，很久没有路人的交谈声传来。

        宋堇宁猛点，脑袋一晃就晕，眼前发黑差点一跟栽倒在旁边的草丛里。幸好一直被纪津禾牵着，用力拽进自己怀里紧紧搂住才虚惊一场。

        “里面到底是什么？”宋堇宁大喊。

        “我们回家。”

        扬起的笑一点一点收起。

        是黑黑的夜，脚下的路昏黄绵延，只有盒子里躺着的小东西在闪闪发光。

        至少宋堇宁是这么觉得的。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高扬的提醒。

        “他们还在看我吗......”他想出来透口气，于是忍不住轻轻戳了戳她的腰。

        从戒臂缠绕延伸的银色枝藤看不见，中间托举起的白钻也很模糊，穿过藤尖枝叶点缀的蓝宝石，他最先看到的居然是内圈上的刻字，一眼就瞧出那是半个月前被纪津禾从百米高楼丢下的那枚丑戒指。

        “......多一点？”宋堇宁又迷糊了。

        年味不知不觉消散，大街上的行人少很多。

        步子越走越慢，最后停下，她静静注视着宋堇宁高高举起盒子的影，好像要把他接下来的每一帧动作和神情都刻进眼里。

        天气渐渐回，夜晚的风少了些凛冽，但纪津禾不放心，里三层外三层把宋堇宁裹得严实，围巾打了结，只出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可可爱爱。

        “诶......”纪津禾慢一步，想阻止的时候宋堇宁已经拿着小方盒跑出几米远，转出得逞的笑。

        歪歪扭扭的SJN被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此刻成了他眼里最耀眼的存在。

        风起发梢，翻飞衣角，两影，一前一后，鲜活明亮。

        喝醉了不是喝傻了，宋堇宁当然不信，知她在哄自己，瞥过去的小眼神明晃晃在说：呦，您也会吃醋呢？

        “知啦！”宋堇宁大声回答，和她隔着十米远的距离才放心，终于站定，把盒子在手心摆正。

        “嗯，我对你要比喜欢多一点。”

        “唔......”风把酒挥散不少，宋堇宁伸手把围巾往下拉，蹙起眉嘟囔：“这不公平。”

        宋堇宁闭上眼，一脑埋进纪津禾的口，死死不肯出来，突然觉得裹成六亲认不出来的熊也好的。

        “因为你太好看了，那些alpha盯着你看我会吃醋。”纪津禾语调漫不经心，一边说着注意力全在他虚浮的脚步上，小心让他走在里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