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她至深。
她忽然大力掙脫,雙手順著領口探進他們的衣內狠狠按住兩顆鼓動的心臟。
「你們說的好容易啊…」
推開她,護著她。
「你們和邪惡的祭司團同合污了,為什麼墮落?為什麼!?」
「你們…」
俗話說愛與憎一線之隔,她竟是個例外,跨越十二年,她對他們的情感仍然是前者。
長夜的盡頭是白晝,沒有他,她依然璀璨耀眼。
她發過誓不在他們面前哭的,一滴眼淚都不允許自己掉,可忍耐是從未那麼艱難過…
縱然她刀劍相迎,惡言相向,他們對她的條件反動作依舊是保護。
眼眶灼燙酸澀,堪堪兩句話,盡萬般委屈。
「表哥,以撒…來吧…擊敗我。」
她激進的用語讓他們的臉色沉下來,加重語氣勸阻。
她該如何忘掉…
質問聲越來越貧弱,最後無力的宛若哀求。
沒有再次確認的時間,被她碰著禁區,以撒和羅南同時觸電般推開她,猝不及防的外力讓她倒向桌面。
羅南緩緩抽開手掌,她的白裙紛落,圓潤膝頭窩於強健的大內側,似藏於岩縫的花苞。
如果他們願意解釋,她可以越過傷害,重拾勇氣去相信。
媽媽和爸爸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傳承給她的寶物,她寧死都會守護好。
深深氣嚥下眼淚,她換回冷艷強勢的假面漠然起
。
猜不透,她唯有碰。
什麼都不願意跟她說,卻施捨她殘酷的溫柔。
若這是他們要的結果,她會努力學習放下眷戀。
這樣煎熬的沉默,終於得她發瘋。
她的心在這一刻全裂了,所有的縫線斷開,傷口赤,血淋淋的呈在眼前。
「交出魂片與本體,那些都是引發妳災難的源,然後…最好此生不再相見。」
原來他們的冷靜木然只是表象,這個發現使她稍微好過幾秒,但轉瞬又盪到谷底…她摸過那個致死的異能咒印,是些微糙的紋路感…所以拒絕回答她,竟然都是源於他們的真實意圖。
回神後的他們不約而同的火速向前,急切的呼喚在她耳邊縈繞。
以撒輕輕收回了手,她的髮帶鬆脫,修長手指勾過濃鬈髮絲,陽光般鋪滿整片。
是因果,是命運的捉弄,是什麼讓曾經幸福快樂的她們,如今不得不走到這種地步呢?
如果是災難,與本體合的她已經跟災難共生了。
「不要再說了!」
崩潰邊緣的質問。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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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對不會把魂片交給你們,至於本體…只有殺了我才會有答案。」
「…還是你們害怕死亡?懦弱的屈服於異能制約的控制!」
不需要他,花苞已經完全綻放,活成最美麗動人的模樣。
桌子劇烈搖晃,撞擊聲沉悶,連靠牆橫倒的大沙漏都滾動她旁側,體卻一點都不疼。
「以撒…表哥…你們這樣子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春天百花芬芳,她與他們攜手郊遊去野餐,夏夜微風清涼,他們划船載她遊湖賞螢。
此生不再相見…
該忘的就忘了…
「妳還不懂嗎!?」
她決然打斷了他們,堅定抽出軍靴裡的匕首。
「事到如今,妳問再多都沒有意義了,過去就讓它留在過去吧…該忘的就忘了…」
她要的的不僅是政變的真相,他們不告而別的原因同為困住她千個日夜的魔障。
她氣極了無話可說的他們,更恨極了她自己,像個傻瓜一樣演獨角戲,庸人自擾的被各種紛雜的情緒淹沒。
不是堅
的銀鎧下,或是絲
的黑袍中,觸感迥異的兩個男
膛,皆完美貼合柔軟小巧的手掌,緊繃溫熱…咚咚咚咚咚…心
快的驚人。
逆光之下,羅南和以撒的眼神自重逢後便分毫不離她,卻吝惜回答她關於當年的任何一個字。
他們知她是抱持怎樣的覺悟,怎樣的心情,等待重逢的這一天嗎…卻用著與從前一樣的親暱姿態,說出最無情的話語。
「你們為什麼就是不告訴我…」
她終究違了誓言,摀住眼簾,晶瑩淚珠全攏在緊閉的指縫,強撐著最後的尊嚴掩藏落淚的自己,也錯過了他們深埋於紅瞳與綠眸,同步浮現的痛苦。
「為什麼這麼倔強!?」
可是…他們沒有…
秋季果實繁纍,她在月下潑他們滿楓葉,冬日初雪夢幻,他們晨起堆了雪人送給她。
以撒的手掌擋在她的腦後,背墊著羅南的前臂。
「希莉絲特!」
懸在桌緣的沙漏霎時落了地,支離破碎,時光不再停滯,拼湊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