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将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上，才能达到目的，又不牵累旁人。

        平时能压住的感官，一见她，控制力便全线崩塌，只觉得痛得要命。

        但一安静，又有种叫人骨悚然的压抑，就像是未完全爆发的火山，总叫人怀疑那些未的岩浆藏匿在何。

        恒息营皱眉。

        骨多、心防多顽固、连骂人都说不出新辞的人，肯丢掉尊严狼狈成这样，是真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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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没把沈辛元打死真是失策。

        咬完还不停歇，又是哭又是咳，上气不接下气还在挣扎。

        喂了两滴天髓没把养起来，反倒更糟糕了。

        恒息营太阳鼓鼓直。

        “你要我放人，”恒息营冷冷，“这是求人的态度？！”

        恒息营脖颈上青毕，将她死死按在怀里，短暂捂住她口鼻：“所以，你是要给死人陪葬――不在乎活人了吗？！”

        嘴苍白，才显得内那一片血色目惊心。

        她疲力竭，恒息营也被她搅得疲力竭，随手把药碗放在床榻上，命姜满喂完，他扯开浸满药汁的外袍，踏过满地狼藉出去了。

        吐是没吐，但只咽了两口人就晕过去了。

        而掰开她嘴巴给她灌下去的药，大半都给她吐了出来，她咳到要死要活的时候，又一口咬在他手上。

        默立片刻，才坐到床边，手伸入被子底下抓出她一只手，还没把脉，就觉得温度不对。

分寸，否则恒息营会迁怒在场侍女。

        恒息营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被她消磨光，理智也被她践踏干净，怒火已经高涨到极点――明明伸伸手指就能将她死――偏就那么虚弱那么容易死，叫他不仅束手无策，还要防着她心力憔悴，自己把自己给作死！

        这种情况下想要压制她，除非比她更疯，又或者索妥协。

        既然没办法与她争，那就只能避后一步。

        然而他的手掌刚离开她脸，她张口又咬在他虎口上。

        放下她的手腕，伸手按在她脸上，确定发烧了，没缓上口气，忽然眸光一利，掀开遮住她半张脸的被子。

        待他洗漱完重新进来，寝殿内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侧卧在床上的人被换了衣服，发披散在枕间，人事不省。

        话肯定是听进去了，因为她安静了一点。

        恒息营等她用完力气，从她齿间撕扯出手，竟然没发火，掐着她下颌，接过第三碗药：“再敢吐出来试试！”

        她彻底安静下来，除了因为哭太用力而气急的抽搐无法控制外，眼泪都给停了。

        “还没全死完呢！”

        枕上没有血，他着她的下颌将她嘴巴掰开，呼出的气里血味要一些……血没吐出来，应该是涌上来的时候就给她自己咽了下去。

        太没章理了，反倒显出真被崩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