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听得那人扑在上方书案边，呼急促没力气往上爬，只是声音尖锐近乎凄厉：“恒息营——你不是人！！”

        恒息营发什么疯？

        “……”

        这会儿她艰难地撑着手，坐起来，冷冷看着姜满。

        但她很满意，弱也有弱的好，就这么个虚状态，用内力探查她丹田跟要她死没什么差别，而她丹田现在全是杀戮气息，那一点点冒的蛇灵玉匿得隐蔽，轻易不会被发现。

        招秀也不是走不动路，虽然确实发……就是看姜满不顺眼。

这不是件好事……

        他听到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倏然抬，意识到她起时摔了一下，本能站起来想要伸手去扶，就见她爬起来绕过他，踉踉跄跄自边跑过。

        回来的时候是真没了力气，饥饿跟困乏叫她昏昏睡，姜满给她抱回去的时候，她闭着眼睛差点睡过去。

        寝殿外间的室，她靠着杌子等待。

        人手不足，为免减员更严重，的血不多，但生不如死的也不少。

        沈辛元进来的时候，她猛然一个激灵，被由内而外的震悚袭中。

        跪在地上的人提心吊胆着，没见惩治下来，却见后方珠帘晃动，有脚步声传来，一脚深一脚浅，跌跌撞撞不太安稳。

        招秀晕目眩，了一口气才稳住心神：“什么意思？”

        将全腌臢洗了个通透，侍女给她绞干发又过了许久，姜满也没对她拖延时间的行为作出什么表示。

        左右护法在拆城，廖吉将瀚海城翻掘了一遍，要排除还残留阵图的可能，沈辛元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将可疑的人抓捕扣押……杳娘她们基本全落在沈辛元手里。

        招秀心上先是一，又想到这种时候他是不可能叫她见她自己的下属的，在没摸清那些人底细之前，他绝不会把人放出来，那会的是什么客？

        她皱起眉：“谁？”

        说明不是很要紧的事？

        最后姜满抱她去的温泉池。

        姜满现在开口了：“夫人虚，不好入水……我传令送热水过来。”

        他来什么？！

        “夫人……恕罪。”他艰难开口。

        招秀的视线扫过，又有几个侍女捧着东西立在边上，存在感极低，手上不是汤药，而是一套套衣饰。

        姜满闭着嘴巴不答。

        千极教高层近期损失太多人，各方组织都残缺，办事多有不力，因而频繁怒教主。

        她意识中还未将梳理清楚他出现的几种可能，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对方躬着，低看着脚下：“教主命夫人洗漱、正装……会客。”

        恒忘泱在，受到的搓磨多是免不了，但至少拿他筏子，她更有底气杠恒息营。

        招秀看向他的眼神凶恶而骇人。

        “我、要、洗、澡。”她盯着姜满，重复了一遍。

        恒息营会叫她见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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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辛元脸色也很难看，刚进门口便止步，没有靠近，隔着数丈就慢慢矮，单跪下。

        沈辛元闭了闭眼：“对不起，我没想到……有人会自尽。”

        “对不起，我没看好人。”

        “我要洗澡。”她说。

        招秀直腰，脸色发白。

        怎么会是他——恒息营怎么可能叫她见他？！

        盘螭殿灯火通明，气氛冷凝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