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与肉（三十七）旧梦（微H）

如今终于，接近荼蘼。

她在他耳边喃喃：“明远，我爱你，我只爱你。”

一抹光亮响着唿哨，从地底直冲长天，然后在绽放成巨大的烟花。

那两之间的，已经无法再对他最爱的女孩子展示热情。

细白的手指温柔抚过嶙峋的骨架。

为医生，他很清楚，不应该和病人家属产生太多瓜葛。

抹完药以后，柒柒从背后抱住明远。

但是，有她在边，他只觉得幸福。

“来买什么？”钟临放缓了神色，一步步走近扎着高尾的女孩子。

不知不觉，双脚踩进泥沼，越陷越深，却连挣扎的意志都生不出。

钟临看向掌心花花绿绿的糖，思绪停顿，再回过神来，女孩子已经跑远了。

一起结完账，柒柒从糖果罐里掏出一大把糖，到他手里：“喏，钟临哥新年快乐呀！”

他和她都清楚，灵魂的坦诚相对，才是最珍贵的。

密密麻麻的疹子覆盖了全的肌肤，看起来有些恐怖。

可她必须拼命压抑着，不让这样负面的情绪出来。

去医院门口的小超市买烟的时候，恰好撞见柒柒。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亲眼看着一株植物，从蔫巴巴到茁壮生长，再到开出热烈的花。

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大限真的即将到来。

她和明远都嗜好甜食。

从内，从骨与骨之间的隙里，逐渐散发出死亡的味。

“钟临哥！”柒柒热情和他打招呼。

又一次看见柒柒蹲在卫生间搓洗床单的时候，钟临终于忍不住开口：“央央，水太冷了，你可以直接给他用成人不。”

又过了一周，疹状况有所好转，但新的麻烦接踵而至。

明远握住她的手，转过和她缠吻。

严重的腹泻几乎摧毁了少年的所有力，最初，一天要大便六七次，到后来，竟至失禁。

她的心底，怀着隐秘的哀伤和绝望。

人生这么苦，不吃点甜的怎么能行。

钟临的家人去了海南度假，一个人过年没什么意思，便自告奋勇留下来值班。

她怎么舍得。

柒柒不厌其烦地用温水帮他及时清洗下，又频繁地换洗床单。

柒柒抱了一大罐糖果和两包瓜子：“买点零食，待会儿守岁的时候吃。”

她见证过他青葱飞扬的少年时光，见证过他的每一分赤诚与善良。

服药两周后，明远开始出现副作用。

扛过了可怕的副作用，明远的病情略微趋于稳定

少女饱满多汁的，无限贴近这么一单薄的骨架。

设地来想，如果是她得了病，也一定不肯被人像婴儿一样对待，那样太伤害自尊心了。

可肉之欢，毕竟只浮于表层。

斥：“不要胡说，她有男朋友。”

这一年的春节，毫无意外在医院度过。

柒柒扶着明远进了卫生间，把病号服脱下，然后让他坐在凳子上，开始细致小心地涂抹药膏。

无数火星迸溅下来，周遭的景物短暂亮起，又跌入一片昏暗里。

柒柒笑着摇摇，没有说话。

抹到大时，明远的睫轻轻颤动。

可他已经为她破了太多次例，好像也不差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