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这样看着商蚩，他刀削斧劈般的五官面对她时总是会柔和下来。

        商蚩转离去，慕卿在原地愣愣站了一会儿，商楚年便拉着慕卿向前走去，“愣着什么，跟上大哥”。

        商蚩爱她。

        “嗯”，慕卿哼着声，鼻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依旧是熟悉的书房，慕卿想起第一次来到商蚩书房战战兢兢的样子，自己眼下似乎与从前差别不大。

        “嗯”，商蚩抵上她的额，“嗯？”

        她这样想。

        对商蚩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亦父亦兄，亦师亦友，不怒他时他是一个合格的引导者，她深知他的权势地位，自然知他对自己是特别的，甚至称得上是爱的。

        慕卿揽着商蚩的脖子，哭得抽抽搭搭的。商蚩亲在她的脸上，长长的叹气：“卿儿”。

        商蚩摸向她的手腕，慕卿后知后觉地发现，亚瑟首领给她上的攻击武已经被除去了，大概是在她睡过去的时候，现在只留下了浅浅的印子。

        商蚩低下，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他们过去似乎常常这样。彼时慕卿对他又怕又恨。

        她渐渐停下来，商蚩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给她去眼泪。慕卿突然抬起，嗓音还带着哭后的鼻音，“将军，能把谢尔留在我边吗，他是个...不一样的亚瑟人”。

        “以后不会了”，商蚩在她沉声开口，“不会有人再能掳走你”。

        “好”，商蚩应。

        *

商楚年的小队与谢尔领命而去。

        “不许哭了”，商蚩给她去眼泪，“乖”。

        “将军...我还有好多人想去见见”。

        “好”。

        商蚩皱起眉，“你下去吧”。

        “好，不会”。

        “将军，你别关着我了，我不会再跟谁跑出去的”。

        商蚩坐在书房的巨大椅子上，威严无限，“阿年，你去看看那个带回来的亚瑟俘虏”。

        慕卿抬起，商蚩的眼里转着情绪，其实从她被亚瑟捉走前，他就常常这样看着她，只是她那时候太恨了，什么也看不见。

        “将军，我想去看看乔”，慕卿小心地抬，倚在商蚩前，“我只是看看”。

        良久，她听见商蚩叹了口气，再抬时男人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商蚩伸出长臂将她揽入怀里，“怎么还是这样”。

        “好”。

        “是”，商楚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慕卿，“大哥，我们找到卿儿的时候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现在估计还虚着”。

        商楚年离开书房，留下满室寂静。

        商蚩爱她吗？

        “将军...”

        慕卿紧张兮兮地站在原地，低垂着，连抬看商蚩一眼的勇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