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拐杖放在怀中,祁瑾扬将她横抱起来,踩着地上碎开的瓷片,走出门去。
梁若生用轮椅推着郁宁下楼。雨停了,听风街的很蓝,阳光毒辣。梁若生抬手打伞,他的手腕上绑着郁宁的玫瑰腕饰,薄薄的黑色丝带随着风飘动扭曲。远远看去,似是一条黑蛇缠绕在男人的手上,一支永不停歇的舞蹈。
郁宁走了,梁若生着他手上那只黑色的小高跟,他一颤一颤着嗤嗤鼻笑,耳朵贴在冰冷的石砖上,听到那脚步声越走越远。
梁若生像尸一样躺在地上,碎掉的花瓶瓷片就在他的视线前方,他静静地看着,良久,他的脸上
出释然又愧疚的神色,手伸过去拿。
“咚,咚,咚”,老摆钟十点的钟声响起,郁宁踮起脚尖,脚跟离地,脱掉了梁若生双手紧握住的鞋子。
“放下。”郁宁说。
梁若生还是拿着,郁宁抬起脚踩上梁若生的脸,没好气地大声吼:“我说放下你是听不见吗?”
“我刚刚下去送送瑾扬,人家专程来找我。”郁宁解释。
子的东西该死的有排外,有唯一
,让她现在如此的烦躁祁瑾扬这个棘手的存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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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地上被欺负得像是失了魂魄一样梁若生伸出手,问:“你还能站起来吗?”
“你在什么?”
“嗯。”梁若生应。
郁宁解开左手的腕饰,掉他眼睛上凝固的血块。她看着他的眼睛,说话语气同同居时那段相
洽的时光一般:“走吧,不是说要去看医生吗?不过现在要多挂一个科了。”
她走了,她已经不喜欢他了吧。也是,她本来就收拾好一切,说放手了。同居半年,她早就想好了离开,他却越陷越深。
他突然记起高一那次大扫除,那时候他们的父亲都还活得好好的。大家玩抓迷藏,他拉着郁宁的手在楼梯间上奔跑,郁宁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亮亮着钦慕地看着他,他的心得很快。
郁宁双手夹着拐杖,她双脚穿着一双黑色的袜子,今早还是崭新的袜子现在却灰扑扑脏兮兮的,还破了。
初夏的雨很密,屋子里没有开空调或者风扇,闷热得不像话。
梁若生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放开了已经带着血渍的瓷片。郁宁像是挥舞高尔夫球杆一样,用拐杖打开了瓷片十几米远。
她笨拙地移动着自己的双,踩着没有瓷片的地方走到梁若生的眼前。
梁若生拉着郁宁的手站起来,他的神情还是一样木讷,只是用力地着郁宁的手心,
到她都觉得疼。
梁若生的手压着他心脏,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好像已经不能动了。
郁宁清冽又带着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梁若生停下了手,愣愣地看着门外的郁宁。
梁若生手上着白色的瓷片,举起左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