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承晗却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地看着那边：“林清沫，你少给我装。”

        会议里一下子陷入诡异的寂静，没有人敢接他的话。

        黎倾冉感受到他上沾着攻击的气息，心中不免沉了几分。

        他们的过去是抹不掉的，顾承晗对林清沫的了解或许完全不比对她的了解要少。

        他一眼就可以看得出那个女人表现出的状态是真是假，他们之间的对话才更像成年人之间的交谈。

        黎倾冉了口气，努力地学着顾先生此刻的样子，眼神淡漠地：“就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钱可以到账我就答应你。”

        所以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她们两个还是站在一起拍了张合照，虽然笑容都是装出来的，但两个演员总有办法演出亲密熟悉的状态。

        这张照片是用黎倾冉的手机拍的，她承诺会在收到转账的第一时间把照片通过微信发给她。

        顾承晗听到她的安排，微微皱眉：“你们两个有微信？”

        他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检查一下黎倾冉的手机，竟然从来没发现她有林清沫的联系方式。

        “有啊。”小姑娘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林小姐还给我发过你们俩谈恋爱时候的视频来着。”

        说完这句话她转就走，步伐快得像是在逃避什么。

        顾承晗示意自己的助理出去跟着她，自己则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他转过去看站在原地的林清沫，这女人此时此刻慌张的样子倒不像是演出来的。

        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眼前好像又浮现起她十几岁的时候穿着校服走在他边蹦蹦的样子，还有二十二岁的她接受他告白时候那双明亮干净的眼睛。

        不过去多久，林清沫在他心里似乎都带着一种白月光一般的滤镜，在她离开之后他找过很多很多像她的人，在喜欢上黎倾冉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爱她一辈子。

        即使是先前见过她在自己办公室里对黎倾冉的挑衅、见过她没有底线地想要和他复合的举动，他仍然觉得那无非是一种执念驱动下的不理智，觉得这个被他深深爱过的女人会永远是光彩夺目的、骄傲放肆的。

        直到现在。

        “林清沫，你真的让我恶心。”

        他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随后转大步地离开了这间会议室。

        后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声，顾承晗知是她在追，刚回过想让她别跟过来，林清沫却赶在他开口之前冲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顾承晗，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我知错了，我只是太爱你了……”

        男人钳住她的肩膀，用力把她从自己怀里推开，语气不善：“你最好赶紧。”

        “不要……你别赶我走，”她哭得泪眼朦胧，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抽泣着乞求：“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介意你和黎倾冉的这几年，就当我们没分开过好不好……？”

        不知为什么，听着林清沫这样的乞求，顾承晗心里想起的却是他去她们的剧组探班那天，自己被林清沫堵住又离开后，那个跟在他边连委屈都不敢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