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珠仍旧盯着他，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这是什么？”

        林中休憩的鸟儿受到惊动，扑棱着翅膀寻找下一个安宁的休憩地。

        真珠微微一笑，指着日，“班博，已经过了晌午。要是师父找不找你，那可就糟了。”

        她浑上下沾满了尘土，想来是从很远的地方，一路跪拜着来到这里。衣旧鞋，一看就是贫苦人家。

        “既然神使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他翻了个，平躺着地上。柔的草叶，晴空万里，阳光温。哗啦啦地瀑布带来些许的风。

        “你怎么知神主会恼呢？”真珠吞下了嘴里的食物。

        院子中央有几级下坡的台阶。一名老妇人紧闭着眼，念着祝福的祈祷语，依旧朝前挪着，全然不知前方的台阶。

        班博回过，真珠还站在冰河旁，叉着腰，昂着。他心慌地加快了脚步。偷懒被发现还不算什么，要是师父发现他给真珠带吃的，还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老妇人没有睁开眼，甩开了班博的手，继续叩首前行，口中念：“感谢真珠神使，愿真珠神使永远平安喜乐。”

        班博干咳了两声。他摆出师兄的样子，化解尴尬。不过毕竟装腔，只能侧着，不敢正对真珠，“东西吃过了，我得走了。你……好好净，可千万别偷懒。”

        等他走开一段距离，真珠突然大喊：“想偷懒的是你吧，班博。”

        “你呢？难不需要斋戒吗？”真珠凑了上来，出现在他的眼前。

        真珠的手指上沾着一块饼碎。他的脸一热，用袖子起了脸。他明明过嘴，怕是得匆忙，还有漏网之屑。

        庭院里参拜的信众少了许多，不过都很虔诚，一步一叩首，一点点地往大殿挪去。。日影开始东移，正殿前的人群已经散去。班博不由得小跑起来。

        “小口慢咽，细嚼不语。你可一点不守规矩。”班博笑盈盈地看着真珠，众弟子的榜样神使，和他一样不守规矩，让他高兴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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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博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将她带到平整的地面，“请施主小心台阶。”

        富裕的信众们，坐着车，早早地便能进。德旺尊者站在殿前，亲自接待。晌午时分还能与尊者们一同品茶论。贫穷的信众们，从山脚的大，沿着回廊，一路叩拜得比谁都虔诚。可殿前只有两个资浅的弟子接待他们。这样的场景每年春秋二祭都有一次。

        “我嘛。区区禁食，我当然没问题。”他习惯地随口胡扯，心虚地扭避开真珠的目光。

“今天可是你的灌礼，你不怕惹恼神主吗？”他侧卧在草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真珠鼓起的脸颊。她的嘴那么小，却能吞下这么大一块食物。

        他支吾了几句，走到冰河旁，将整张脸埋了进去。冰凉的河水让他感到更燥了。过去，他没少因为扯谎塘挨骂，早就经百战，万般辱骂也不惊。不知今天怎么会害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