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源明白他的眼神，自己只怕是个傻子。

        “十块一天，日结，当心些，要是把自己弄到缺胳膊少的，就赶紧。要是摔死了，我就把你混到水泥里，谁都找不到你。”

        有希望吗？

        “欸好嘞！”临走前，常秀英不忘对黎思源笑笑；“回见哈！”

        “你来的可巧，俺们这可是前个月才动工，缺人的紧。”

        旁边的大婶先是了下脸上的汗，接着把巾挂到脖子上转看向黎思源，上下打量；“要工？俺可以带恁去问问？”

思源累极了，她坐在路牙上，与同样汗津津的工人坐成一排。

        黎思源眉微挑；“没有。”

        孙哥在心里暗忖，指尖点了点桌面；“行吧，证件给我记一下，等会就跟着常秀英熟悉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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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在侧的手不禁握紧了拳，黎思源垂下眼眸，不吭声了。

        “缺钱的人多了去，我要是个个都帮，出了麻烦还不全会赖到我的上？”

        “没有？”孙哥见她这样，顿时了然；“黑啊？我们这可是正规的工地。”

        黝黑的大手在黎思源面前晃了好多下，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工地上一包包沉甸甸的砂石，压到了她的脊背上。

        “其实呢，你这世也怪让人难受的；要是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哥也有些门路，给你便宜点，两万块，包给你办的真真的。”

        孙哥闻言，嗤笑一声；“连面都没见过，还把你抛弃了，算个的亲人。”

        见黎思源是这副表情，大婶拍拍手上的尘土热情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往工地里走去。

        这话实在决绝，应当是没什么希望了。黎思源深知今天出门不会太容易，可也没想过会到这种地步。

        被留在原地的黎思源瞬间局促起来，她瞧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子很是急躁的人，试探般开口；“您好？”

        眼睫轻轻颤了颤，黎思源一反常态，对这些大胆的言语没作一声。

        “我……我是孤儿……乡下来的，最近打听到亲人的消息才进城的……可亲人也欠了债，所以……”她也不算说谎。

        悄悄观察了好半天，黎思源这才鼓起勇气，将子倾向边的人；“婶子，您知这里还招工人吗？”

        “犯过事？”

        肩膀被拍得朝一侧偏了下去，边的人继续把黎思源的心一点一点掏空。

        她的声音很大，还带着些口音，听得黎思源有些迷茫。

        黎思源摇摇，被这般审视得有些难受，不自然地摸摸鼻尖；“不需要。”

        “喂！喂！”

        “你？看起来不像干活的。”孙哥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了；“有力气不？我们这15一天，包一顿饭，七点下班。对了，你要住宿舍不？”

        “你？”被称作孙哥的人掐灭了烟，围着黎思源转了一圈，摆摆手；“好了好了常秀英你忙去吧！”

        黎思源的脊背更低了些；“拜托您通一下吧……我……真的很缺钱。”

        她又傻又疯。

        是个怪人，得留心些。

        她呆愣愣地站在那，一时竟不知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她乐呵呵地把黎思源拉到棚下一个叼着烟的男人面前；“孙哥孙哥，这有个小妮儿说是想工，呐，人给你带来了。”

        黎思源久久没有开口说话，她反复地想，她过去坚持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