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氏从盛怒中回神，难以置信地：“怎么……怎么会……”

        陆恒制止了尚氏的动作，视线却没有投向她。

        一只铁般坚的大手死死钳住尚氏的手腕，出“咔咔”的响声。

        秀美的五官变得狰狞，她抡圆手臂打向江宝嫦，喝：“小贱人……”

        距离她只有三四步的时候，尚氏笑着走出来，高声：“宝嫦，走吧，我带你去换鞋。”

        尚氏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发凌乱地披在肩上，低一看破破烂烂的裙子，再抬撞见无数看热闹的目光，一口气好险没上来。

        “有血！她了好多血！”一个年轻妇人花容失色，尖叫出声。

        “母亲，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啊！好疼！”江宝嫦用了几分巧力，使腰间的佩饰和尚氏的裙子绞缠在一起，惊慌失措地往后退让。

        伴随着“呲啦”的裂帛声，尚氏的裙子自下摆裂至腰间，桃红色的子暴在众人的视线中。

        她走到族长夫人边，无奈地：“伯母，宝嫦说她走多了路，脚疼得受不住，我送她下去歇歇，再去后厨瞧瞧。这边若是有事，您替我照应照应。”

        “母亲，我不是故意撞倒您的，更不是故意扯破您的裙子的……您别生气……”江宝嫦胆怯地缩在陆恒怀里，一边哭泣一边解释，“真的太疼了……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

        族长夫人闻言，对江宝嫦越发不喜，冷声：“果然气。谁不是从媳妇的时候熬过来的？你我都能受得，偏偏她受不得？多走几步路罢了，哪里就疼死了？”

        尚氏打算让陆家的长辈瞧瞧新媳妇是如何偷懒的，因此特意安排江宝嫦坐在显眼的地方。

        尚氏毫无防备地被江宝嫦扑倒在路边的雪水中，发饰散了一地，标致的玉脸沾满污泥，愣怔片刻，拼命推搡压在上的柔躯。

        尚氏讪讪地笑了笑，：“孩子不懂事，慢慢教也就是了。伯母消消气，别为着这个气坏了自己的子，我去去就来。”

        原来，和尚氏纠缠的时候，江宝嫦悄悄脱掉绣鞋，出两只被罗袜包裹着的脚。

        陆恒松开尚氏的手腕，打横抱起江宝嫦，眼睛闭了又睁，始终无法压制腔中涌动的怒气。

        江宝嫦在众人的注视下，以足尖点地，后脚掌落到实时，忽然痛叫一声，趔趄着扑向尚氏。

        “母亲向来公正，不可能让你白白受伤，肯定会给咱们一个交代。”陆恒忍住一脚踹死尚氏的冲动，夹枪带棒地讥讽了她两句，转向金戈喝，“金戈，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郎中！”

        江宝嫦端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眼，对宾客们的指指点点视而不见，对闲言碎语听而不闻。

        此时，鲜血浸透罗袜，滴到残雪之上，红得怵目惊心。

棚对面的大树下，扶着江宝嫦坐了过去。

        他死死地盯着江宝嫦的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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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恒先听不下去，打算问问她是不是受到了尚氏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