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舟吻了吻她的额,朝门口走去。
她说要钓鱼炙烤,来报答他的佳音,可钓竿支了半日,空空如也,反倒把她钓得如活鱼般挠抓耳。
她正要抬往前细细欣赏,
后远
传来刻意压低的嗓音――
“谢轻舟,你竟会说情话?!”
“等我一会。”
后很快响起谢公子的姑苏笛曲。
缠绵间隙,他开口嗓音很低。
“……想听姑苏行。”她颐气指使地点歌。
爱意如水潺潺,萦绕在花苞四周。
谢轻舟一回来,就看见满桶鱼,和她沾沾自喜的骄傲下巴。
“季云烟,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多给你准备了个渔网。”
回音渐止,仅剩遥远的夏夜蝉鸣和潺潺的泉水声。
每一株夜魂兰,都听见他的告白。
季云烟目送他离开,视线回到正在徐徐绽放的夜魂兰花上。
“殿下,王庭来了急信。”
在去夜赏夜魂兰花开的路上,她抱着他的脖颈,懒懒蹭他。
他略一挑眉,转去生火:“下次记得把网兜晾干,或者藏好。”
最后耐心丧尽,趁着谢轻舟短暂离开,她拿起旁的网兜扎进水里。
听见谢轻舟冷恻恻的抱怨,她清脆咯笑。
花才开四片,已能想见其全开之时如花仙般舒展的的从容之姿。
“无非是日常我深沉寡言惯了,竟给了你这种印象。”
“我爱你。”
她勾上他的脖颈,垫脚回吻他笨拙颤抖的情话。
遥远的时间尽,一声梆击蓦地响起。
谢轻舟把她放了下来,转说要去寻什么东西。
季云烟的心慢了一拍。
满目的兰花绿叶,却只长出一朵荧绿花苞,花苞虽尚在沉睡,但它的异香已先一步占据了殿宇的每一个角落。
“季云烟。”
“嗯?”
季云烟收回留恋目光,一抬,后颈被握住,轻柔的
齿倾覆而下。
“你是在同我说情话么?”
“听不出来么?”
殿堂穹之下的土壤中,种着数十株夜魂兰,随意一株,价值连城。
竹林清风间,季云烟听谢轻舟笛听得入了迷。
但他似乎对季云烟前一句耿耿于怀,隔着几十步,他带着不甘的嗓音飘来。
“这么记仇?”她哼了两声,转走。
“到了。”
“说一句来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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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州连蝉鸣也比邵阳的要嘹亮呢。”
子时三声后,打梆声依旧未停,二人这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殿外敲门。
香气在亲吻中越来越烈,迷得人醉生梦死,忘却时间。
“因为你来了,它们才这样叫,往年没这么响。”
“那回开平河上你心不在焉,我以为你不爱听这首。”
后背果然砸来拳,他又笑。
季云烟赤脚站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足尖轻点着从殿堂高窗斜而来的淡淡月光。
时卿曾与她说过,邵阳城中笛者如云,可唯有姚府谢公子的笛音堪称
尖,无出其右,可他不愿献世,知者寥寥。
但花殿空旷,回音也足够清晰。
突然,一片荧绿花朝外张开,
出一点花心。
“谢轻舟。”
谢轻舟在她凝视花苞时,走到她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