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烟始料未及事态演变至此,她语无次。
放在绸帕上的木柄铜针,似装着什么的木
小瓷瓶,几方白帕,还有笔墨等,不知用
,却莫名瞧着如刑
般可怕。
是谢轻舟早已计划好了一切。
谢轻舟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前所未有的真诚执着。
“一会告诉你,我们先饮合卺酒。”
谢轻舟打开红色锦盒,出里
满满当当的工
。
“不是黥刑,是黥誓。”
思及此,她敛了几分嬉笑意。
回牵上他的手,笃然踏上三楼。
谢轻舟歪过,垂眸
近她压低闪躲的双眼。
“可是……”
季云烟这才察觉,今夜二人的衣裳都着了大红。
包裹着她握笔之手的指尖蓦地加重了力。
活了两世,似乎每一世,她都始终孤,早早就为自己
了主。
谢轻舟执着她的手,拿起盒中的笔。
“我不要那些。”
“季云烟,我不要金银珠宝那些外物,我要你亲手把你的名字刻在我上,从此以后,我只独属于你。”
“你刚刚不是问我,我想要什么。”
大红锦桌,红烛飘摇,酒潺潺,各执红盏。
却噗嗤一声,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我要你在我锁骨上刺,我不怕疼,季云烟,你也别害怕,此誓只我一人发,我不会、也不忍心让你肌肤有损。”
“待你墨青烙下,我将以黥印起誓,对你之忠贞,此生不改。”
“可……可你是定北的皇子,据我所知,金豳王庭不允许王族子嗣随意纹,必得你父皇所赐不可,你要是真的想为我立誓,要不……要不等你将来求得你父皇同意再说。”
她原以为只是喝杯合卺酒,入个房,未料谢轻舟竟憋了个这么大的。
谢轻舟敛了笑意,面色转肃。
她面上打趣,可心底却觉得谢轻舟并未说错。
季云烟紧张得厉害,桌下指尖掐进手掌,不停在抖。
满杯饮罢,谢轻舟开心至极,从一旁取出一方锦盒,放在桌上。
“季云烟,是觉得誓言太重,还是……你本没想过接受我的誓言?”
“可我觉得……这誓言太重……你不必……”
“可是往上刺青,那是给犯人的黥刑……”
“哪有你这样说词的!”
“谢轻舟,你、你一定要想清楚,一旦在肤上刺字,就洗不掉了。”
“王庭那边我自会解释,一切有我。”
“好,有你我见证,今日之后,我不会甩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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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她好奇问。
“我没想过洗掉,也不会洗,我想得很清楚了,季云烟,开始吧。”
二人绕肘执酒,四目相对了好一会,竟说不出什么祝福话来。
谢轻舟微笑开口。
“季云烟,你我都不是父母生惯养捧着长大的,自小就开始
自己的主,拜天地、拜父母,不若拜自己,今日婚成,有你我见证,足矣,这杯酒饮下,从此之后,你就甩不掉我了。”
“那你想要什么?”
“不。”
寻常嘻嘻哈哈惯了,骤然端正,反倒无措。
“那……要不刺在屁上?那里肉多些,也不会疼。”
他抽开衣带,敞出前
,斩钉截铁
。
谢轻舟领着她在桌边坐下。
“可是我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给你……”
“我没成过婚,不晓得喝这合卺酒要说什么……”
季云烟一听,震惊之外,心下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