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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陋篇(古言,NP) > 失色湘君

失色湘君

岁入省时见面,却随和如傅父,让楚王感到亲切。

        楚王便在上书中写明:“请让楚相也写一写信。他本就是我的相国。”

        唯唯诺诺的肖不阿,因为楚王的一句话,得到殊荣,可以往楚国递书。他在肖筑堂里笔,静心挑选内容。其笔下的文鸢得到楚王的怜惜。失了母亲的小妹,被同样失了母亲的长兄多加问候。

        去年得知后梁帝为她修建一座观,楚王由衷高兴,带领人去采山楂,特意附件,希望尽快送到。

        他被树枝勾发,被楚人笑:“殿下真狼狈。”仍然站在山陂上,目送使者跑边境。他真希望文鸢一切都好,希望下次肖相的信中能写:内的公主如今可以主持酒局,有了一主人的模样。

        于是楚王歌颂时,特意添上一句:“殿在离方,卿在正堂,侯不能燕,王不能强。”他没有亲眼见过灵飞行,凭着一腔美好的心愿,拟出亭台楼阁、水榭歌台,而他的小妹在其中,合服深衣,俨然是大国的公主——

        但是,怎么回事呢?

        眼下,红日在上。楚王与文鸢对视,淌下血的眼泪。文鸢惊惧,想为他,被他先一步捧住脸。

        “初见时我就想问,你嘴上的血痣是?”楚王的声音冷冰冰的。

        “被,被父皇穿了金链,去后留下的。”

        “穿金链?那是对禽兽的手段。”

        “是。”

        血痣之后,皇帝的暴行还在继续。文鸢讲,楚王淌血泪,泪积在兄妹的影子里,成为双行。听到灵飞行,他恍然:“原来是那种地方。”听到众兄弟姐妹送礼,楚王问:“无人真心待你?”于是皇帝的暴行未完,诸位宗室子的暴行又起。文鸢讲累了,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想到,重说过去的事,要这样费神。

        楚王恍恍惚惚的,扶住文鸢的肩膀。

        现实总不给他留好,他又看到吻痕。

        “都是罪行。”楚王想,以手腕抵上山石,准备自杀。

        晏待时拦住他,给他一掌。

        文鸢也像受了打,捂住脸。

        “不罚恶人,只罚自己。千百人这样,所以后梁堕落。”晏待时扶他上,又抱文鸢上去,“来。”

        两人走前,他走后。云梦的人群随之动。自高空向下,这条长伍划开湖山,给早景增色。队伍中有人穿屦,在浅滩和土中走路,十分别扭。然而他们发出的说笑声最大,神情最愉快。楚王回,静静地看。晏待时勒转缰绳,让出视野,让他看。

        劫后的楚人从四面涌现,向楚王伸手,楚王一路都在梦中。到郢都,王烧成残云发黑。云下是人,正在吵嚷嚷地着什么。看到楚王,他们眼睛,从白发中辨认容貌,随即大哭,扑到他脚边。

        “要罚恶人,是吗?”楚王怀抱一位楚人,问晏待时。

        晏待时点

        “然而我无知又无力,”楚王撩起白发,“害了所有人。”

        晏待时也觉得他无知又无力,      但看他下血泪,则明白事情开始变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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