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家。我可能先调整一段时间再回去吧。”

        “我……还好。”

        “不，是我自己弄的。”她站起，苦笑：“和他没关系。”

        “我哪有不开心……”

        不是艾怡昕，还能是谁。

        “钟宥齐到底怎么你了？这都是他弄的吗？”

        我走过去，敲敲门，轻声喊她：“小艾。”

        我拎着那两盒茶叶走出他的办公室。

        “没有假客套，我是真的很感激你。谢谢你信任我。”

        隔间门打开了。艾怡昕蹲在地上，发蓬乱地垂在脸颊两侧，脸上虽然还带着妆，但仍然难掩苍白。

        “嚯。”      他说，“迟晓潇，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扬起嘴角，笑：“我帮你这个忙，也不是想要你谢我一句。所以就算了吧。别假客套了。”

        “嗯？查他？”      他挑起眉，“为什么？”

        回到公司时，正是午休时间，办公室里没什么人，大概都出去吃饭了。我把茶叶交给董总的秘书，然后去了趟洗手间。

        “那我……先回去了。”

        我又听见了呕吐的声音，在最里的隔间。然后是哗哗冲水的声音，伴随着嘶哑的咳嗽。

        “我也不知，我就是想……你可不可以帮我查查，他的感情史，或者婚史，什么的……”

        “你可不可以，帮我查一下钟宥齐？”

        “你准备回家吗？”

        起码在这一刻，我是感激越的。感激他如此爽快地帮我。

        但是我突然觉得，也许我可以让他帮我一个忙。

        “嗯。”

        “听说，钟宥齐找了个你们学校的小姑娘，是你同学？”

        “……好。但是，可不可以尽快？这很重要。”

        “好，我帮你查。只不过，这事没那么容易，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小艾，你……究竟怎么了？”      我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扶起来。

        “怎么，你不开心？”

        她整理了一下发，走了出去。

        “……小艾，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好吗？”

        她走到洗手台前面，掬一捧水，漱口，然后拿出口红补妆，很认真地把苍白的嘴再染得红，然后放下袖口，遮住手臂上的累累伤痕。

        “小艾，你……”      我着实被吓得不轻，蹲下：“你怎么了？你……怀孕了？”

        越凝视着我。过了一会儿，开口：

        她摇摇：“没事。晓潇，你……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

他倒是没等到我回答，自顾自说下去：“确实，最近比较累，没怎么休息好。你呢。你怎么样？”

        她瑟缩了一下，我这才看见，她的手腕上有很多细小的伤痕，像是刀划出来的，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还有点红。

        “那你……”

        “我不是对他有意思。但是你帮帮我，可以吗？”      我说，“算我求你，我知，你有这个能力。”

        “晓潇，”她轻声说，“有时候，我也不知我怎么了。我可能，是真的很差劲，不像你，一直都是个很坚韧的女孩，我经常觉得，自己比你差得很远，遇到一点压力就会很脆弱很无助，然后就不知要用什么方式去发。我想，这几天，我就先不来了，可能我会休息一段时间吧。”

        他微微侧，靠在办公桌上，双臂抱在前。

        短暂的沉默。

        “啊，好吧。”他耸耸肩，“没有不开心。”

        “我从来没有不信任过你。”他回答，“因为你，就是一个不会撒谎的小朋友。”

        “谢谢你。”

        她看着我，眼神有点迷茫：“怀孕？……不，没有。”

        他点点：“我会争取尽快把结果给你。”

        他点：“嗯，好。到时候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