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为他们母子想过!”易承渊怒喝,几乎咬牙切齿。
最后,他冷冷拂袖,一语未发,转离去。
宋瑾明掂了掂快空的茶壶,漫不经心地打开门栓,应声,“进来吧。”
“想过了。”宋瑾明回得轻飘飘的,“就是想过,才觉得若那孩子是杜聿的,他们会活得容易些。不必遮掩、不必猜忌,不必苦苦隐瞒孩子真实生辰。”
易承渊的脸比他那墨色常服还黑,脚步沉稳地踏入阁内,目光森寒如刃,直直向宋瑾明。
“那你同崔凝说啊。”宋瑾明笑得凉薄,语带讥诮,“多说几回,看看她会不会因此担忧,会不会日夜惴惴。你这么在意血脉,怎么当那孩儿的阿爹?”
“客官,小的添壶热茶。”是跑堂的声音。
“你们到底筹谋什么?没说清楚前,别想走。”
那才是他的命。
无论如何,他都得先稳住依依。
“国公爷,郡君急着找您,让您别冲动行事,先回府再说!”
易承渊一墨衣在风中微动,呼
急促,却强自压制,声音压到几近沙哑,“宋瑾明,你到底要依依说多少回?她选的是我。”
宋瑾明闻言,目光也冷了下来,“那日你果然知我在院子里。”
“二位交情甚笃,我就不妨碍你们叙旧,告辞。”
门才一开,银光乍现!
易承渊却未立刻转,他扫了宋瑾明与申屠允一眼,那眼神如出鞘利刃般阴冷
人,最后才缓缓移向楼下跪在雨中的杜聿。
他咳嗽看着外七横八数的护卫,想着,也就是严慎还在养伤,这才让人有机可乘。
“你到底想什么?先是偷溜进我院子里,又帮着杜聿搞这出?”易承渊杀气压
,剑未出鞘,寒意已先一步
人。
他还等着崔凝早日生完孩子,继续同他暗渡陈仓。
易国公可不买账,脚一踢,凳子立刻啪的一声挡在申屠允面前。
申屠允打了个哈欠,兴趣缺缺,“辛苦你这般算计,千方百计将她困在淮京城了。”
布料回弹,宋瑾明顿时退后半步,眉目依旧冷肃,却被扼得气息未稳,膛微微起伏。
只听“锵”地一声利响,来人手中长剑离宋瑾明不过半指距离,破空后劈断案桌边角,木片飞散,茶壶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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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申屠允见状,猛地一噎,差点被蜜枣呛住。
门外有人轻敲门。
这声呼喊仿佛泼了一盆冷水,将易承渊那压至临界的怒火瞬间扑灭。他怔了一下,目光清明片刻,终于松开紧扣宋瑾明衣襟的手指。
就在易承渊一把扯起宋瑾明的衣襟,杀气压、几乎要扭断那人脖子的刹那,楼下忽然有人急促奔来。
是杜聿的种。杜聿后没有势力,更没有亲族,孑然一
,若她想,孩子只名义上是杜聿的,实际可以是她一个人的。”
“崔凝知你接受不了他人骨血么?若生下来长得像杜聿,你真受得了?”
哎,大意了。
握着的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是你在筹谋什么?”宋瑾明目光里也多了几分阴冷,衬得他那张脸俊得有几分邪气,“什么遮遮掩?那孩子本来就可能是杜聿的,这件事你心里会没数?”
申屠允没听明白,但直觉告诉他此不安全。
宋瑾明扫他一眼,眼神冷得像秋风刮过。
宋瑾明冷笑,“她说得够多了,既然她对你这般情有独钟,那你倒也不必靠孩子绑着她,不是么?”
“那是我的孩子。”易承渊一字一顿,声音低哑如兽吼,眼中杀意闪动,指节紧扣剑柄,已绷到极限。
申屠允摊手,笑得更阴沉,“她在哪儿我都无妨的,我又不像宋大人居高位被绑在淮京城,青州也是个好地方,我在那儿生意也不少。”
言下之意是,你忙你的算计,崔凝将来若有怨,也甭牵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