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元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许缙云为啥会这么觉得？他有些试探问：“万元说的？”

        脑子还清醒的，分得清那些柴能用那些不能用，也找得到方向。

        许缙云嘴微微翘起，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两人都喝了酒，炎炎夏日，温都高得不得了，万元的脸颊是被许缙云捧住一层细汗来。

        “那……不洗了？”万元故意说。

        “我要洗澡。”许缙云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态度很坚决，还用的命令的口吻重复，“我要洗澡！”

        万元走到轮椅旁蹲下，再次问：“嗯？认出来了吗？”

        许缙云转向墙的另一边，那边堆着胡婶拿来的柴，“用这个。”

        吓唬谁呢？

        万元懒得跟一个醉鬼计较，他把人推到澡盆前，

        脸颊上传来痛感，许缙云挣扎了一下，躲开了万元的手，眼神有些戒备得跟万元对视着。

        他扶着许缙云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放，许缙云原本是有点抗拒的，只是掌心及脸颊时，他还是安静了下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捧住了万元的脸。

        “你跟着出来干啥！你给我在房间待着，不用你的柴怎么烧火？”

        万元被他逗笑了，“洗就洗呗，你喊啥啊？喝不了就别喝了，给你倒酒的时候不知说。”

        万元掐着许缙云的脸颊，“你知我是谁吗？”

        肩膀上的人有些不安分，胡乱挣扎，进了屋子万元将人放回了轮椅上，摸黑找到了火柴和油灯。

        “你柴镀了金啊？还不让人用。”

        万元拿他没辙，打算先烧热水再说，他怕许缙云闹，拿了另一边墙下的柴来生火，等他忙里忙外把洗澡水兑好，这才意识到许缙云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屋里的东西倒是比自己走的时候要多，多了书，多了两个板凳，墙上还多了一条线路，万元顺着走线往上看，竟然安了一盏钨丝灯。

        “呵。”万元觉得又好笑又心酸，“你连我是谁都不知，你还让我给你烧洗澡水。”

        万元愣了一下，看向墙角剩余不多的木柴，又听许缙云说：“你给我用完了，他还没回来。”

        许缙云立反对，“不行，干净点儿万元才会来。”

        万元差点被他吓起来，那冷冰冰的语气让他很恍惚，仿佛回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都快忘了，许缙云也有态度这么冷漠的时候。

        万元叹了口气，“那我咋给你烧水啊？”

        也不知许缙云认出来了，故意跟万元生气，还是没有认出来，松开万元后靠在轮椅里一言不发。

        “睡着了？”万元小声嘀咕一句，一回，这小子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好好看看。”万元叮嘱。

        许缙云蹙着眉，似乎有点不耐烦，他眼神不悦，将万元上下一扫，似乎还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只有小半壶热水，许缙云非要洗澡，万元只能生火给他烧水，他刚走到堆柴火的墙边，许缙云不知啥时候跟了出来，冷不丁来了一句，“不准用我的柴。”

        “不早说。”他找到吊在床的开关将灯打开，又灭了油灯，“还算胡婶有点人。”

接将人打了起来，拎起轮椅进了院子。

        第33章

        许缙云有点答非所问，“万元给我劈的，没多少了。”

        万元上前用大手盖住许缙云的脸，“给你睡觉了。”

        “对！”

        许缙云不听他的解释，反正就是不准用，万元被他弄得没脾气，今晚是不打算回去了。

        一回，许缙云在轮椅上正襟危坐，表情格外的严肃，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自己啥时候说过这种话？

        万元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许缙云数着木柴盼他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