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民……

        万玲拍了万元一巴掌，她这还早呢，用不着这么着急。

        万元在他爹的陪同下去街上看姐姐，张洵还在上课，家里就姐姐一个人。

        “人呢？”万元看了半天也没看到许缙云的人影，他正想下来进去找人，听见有小孩喊了一声“许老师”。

        老远就看见了自家的院子，太阳毒，院里的鸡也躲到了角落，时不时发出一点叫声。

        万元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其实就是给人打工，虽然人家容姐大方，说是跟我一人一半，但是房租啥的，都是她一个人承担，等到房租啥的我也能出钱，那才算是一人一半呢。”

“我说呢，原来是有事求我。”女人也不计较，收了烟钱，就当是答应了万元的请求。

        这会儿正是下课时间，学校统共没几个学生，都在场上玩耍。

        “我咋不能回来？”万元乐了，“我回来看看你们啊。”

        万元晃了晃脑袋，打算先把金民的事情放一放，阔步朝客运中心走去，他运气好，刚买了票就发车，这趟司机跟他不是很熟，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万元眯着看向车窗外，映入眼帘的是桥的栀子树，这个季节，栀子树已经不怎么开花了，正是大中午，太阳在烤，小孩也在学校午休，他们家这片儿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聒噪的蝉鸣声。

        “一样一样。”万福安上改口，自己儿子买的，都是好东西。

        “不一样吗？”万元其实没他爹懂烟。

        “你咋跟爹问一样的话，我回来看你啊，一听说你怀孕了，我立就回来了。”

        “你上回让缙云那娃带回来的烟我都没抽完呢，咋又买？”万福安拆了一盒新烟，点上一支抽了一口，他吧唧着嘴，“总觉得跟上回买的味不一样，有点儿淡……”

        小学离姐姐家不远，一两分钟的路程，万元没着急进去，趴在墙张望了一阵。

        万玲惊喜坏了，“你咋回来了？”

        “我就喜欢女孩，我姐夫总不会这么没觉悟非要男孩吧，再说了小孩小，男孩也能穿。”买的时候万元只觉得女孩的衣服好看。

        万元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开门声叫万福安听到了，“谁啊？”

        绝大多数人已经在镇上的车站下了车，这会儿只剩下万元一个乘客，万元回过神，提起自己的东西往外走，踩到地上时，他扇了扇面前的灰尘。

        姐姐笑了笑，“你还没去看过缙云吧，他这会儿在学校，要不爹你去把接过来，让万元也把缙云接来，晚上就在我家吃饭。”

        被女人当场拆穿，万元多少还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些日子的相来说，除了女人的职业有点拿不上台面外，为人世并不让人讨厌，反倒是金民莫名其妙的执着，也不怪女人，怪就怪金民自己。

        万元一听，立替许缙云答应了，也不等学校放学，这会儿就想去看看。

        跟过年那回比起来，还是冷清不少，万元边想边朝上边走，经过许缙云的院子，他下意识朝门看了一眼，院门紧闭，他知许缙云这个点儿还在学校呢。

        回家的这条路他也走了几回，每每看到熟悉的景色，他的心情也会随之放松，在县城的日子很是忙碌，万元连懒觉都没睡过，这么吵的环境，他竟然伴着班车引擎的轰鸣声渐渐睡着，等再睁眼时，已经听到司机在喊下车了。

        这回来一趟，又买了一堆东西，万福安嘴上说着浪费，嘴角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说起金民，万元心情复杂，胡乱敷衍了过去，又不动声色岔开话题，“姐，我给我外甥买了点儿小孩穿的衣裳。”

        出来一看，居然是万元，惊喜万分，“你咋回来了？”

        服装店的事情，在电话里讲不清楚，家里人只知一些。

        只要万元在外面脚踏实地，万福安心里就高兴，“你好好干就行，别让人家失望，怎么没看到金民那小子？他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还在肚子里，你着啥急啊。”万玲打开地上的袋子一看，全是粉粉的一看就是女孩的衣裳，她觉得好笑，“你咋就知是女孩啊？”

        自己是临时决定回来的，事先谁也没通知，就当是给大家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