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后紧紧贴在许缙云的上，风一过，冷冰冰的，他还是会觉得冷，正当他打算回屋子里，从门外再次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门口一黑影冲了进来，许缙云瞪大了眼睛，没来得及反应，万元一手拿着保温瓶一手拿着巾，哼哧哼哧地着气出现在他的跟前。

        万元跑得急，自己稍微冷静了一点后，推着许缙云便进了屋里，他拿起脸盆关上门，借着从门透进来的微光，将热水倒了出来。

        水蒸气像是一躲炸开白云，在万元靠近的瞬间，许缙云感觉到了他热的温。

        “别碰我。”

        粝低沉的嗓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打磨过，仿佛来自深渊，万元闻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有些诧异地抬，难以置信这是许缙云能发出的声音，没没脑地来了句，“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你以为是哑巴呢。”

        许缙云怔怔地看了万元，手指紧拽着子的一侧，音调不如前一句那么高，他重复了一遍，“别碰我。”

        “我不碰你，你准备怎么办？就这么干坐着，你不嫌冷啊？”万元是个急子，看许缙云这么弱不禁风的，居然这么抗冻。

        “出去。”

        “啊？”

        许缙云猛地抬，表情狰狞，目光凶狠，“我让你出去！”

        这不不识好歹吗？自己好心被他当成驴肝肺，万元被许缙云的反应吓一，站起来，眨了眨眼睛，随后干笑一声。

        “你什么德行啊？帮你还讨不到好？”

        说话间，万元瞥到许缙云微微颤抖的手，许缙云的自尊心啊，早就因为残废和周围人的歧视破败不堪，不是自己随随便便施以援手就能修补好的。

        万元没说话，将巾打，又左手换右手拧干，把冒着热气的巾搭在了脸盆边缘，又进里面的屋子翻出一条干净的子，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才开口说话。

        “那你自己吧。”说罢，万元提着保温杯走出了屋子，外边的光照在许缙云消瘦的上，似乎能从两层单薄的布料中看到脊梁的轮廓，瘦得像是只剩下一把骨了。

        腊月二十九，整个镇子像是彻底活过来了。

        万元起了个大早，去镇上张老师那里拿写好的春联，张老师是他们这儿的初中老师，啥课都指望他一个人教，想找他写春联的人排着队的，也不知姐姐是怎么排上号的。

        “张老师，过年好。”万元将姐姐准备的一点东西放到了桌上。

        张洵撩开门帘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他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是万元啊。”

        “我姐让我拿了点东西来。”

        张洵垂眼看着桌上的东西，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用这么客气。”

        “我还以为您今年要回家呢，要不您去我家？”

        张老师是从省里来支教的，他们这儿条件艰苦，工资微薄，很少有老师愿意留下来，张老师是待得最久的，他也没回过家，年年都在学校安排的宿舍过年。

        张洵拿出提前写好的春联，拒绝了万元的邀请，“不打扰了，我还得去趟校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