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你们只是平静地对坐着,和昨夜一样。
你多想把对他所有美好的记忆全倒出来,再牵着他的手,适时地告诉他,你永远永远也不会不相信他,毕竟他是亲手把太平光景如旌旗般稳稳插在你记忆中的人。
而至今,城门dong下安睡的夜晚里,鞍ju的轻碰、战ma哼哧哼哧的鼻息,仍能培出酣然的梦。
你多想他能告诉你。
昨天晚上,到底为什么要见那个老gongnu。
“我不能说。”
你点tou,几乎像是已经同意了他的说法,ma上要挤出一个不痛不yang的“嗯”。
或者说,一bu分的你已经同意了他的敷衍。
但另一bu分的人,想要答案。
椅子杯盏碰到的时候,没人是ti面的,你往前,他便退。
逃的了吗?你想着。
“我不要求你这样高贵的家伙给我真心,亲王阁下,可这会儿,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也早说过,世上只有一个长公主,就在我眼前站着。”
“那你就告诉我,昨夜发生了什么。”你扽着他的衣襟,拇指在这件你和他一起feng的、针脚乱七八糟的衣裳和你的食指间搓着。
好ruan,也好乱。
他几乎要开口了,你看到他的she2尖tian过下chun,是要告诉你了。
你打定主意,他要是告诉你,这便是一场化险为夷的欢宴,你会在他的怀里捧着他的脖颈和面颊吻他,把他整个人都弄得chaoshi、化开,rong在你指尖心tou,和你无声的倾慕与依恋一dao,徜徉在温热的ti肤之间,如同夏夜荷塘中,盛着美梦的舟楫。
他几番思忖,lou出那种你不满的无能为力,睫mao蝶翼似的颤了几下,阖上眼,为你们的关系盖棺定论, “我不能。”
骗子。你气得发抖,从他shen上下来,双手背在shen后,转过去不看他。
可就算不看,你也能听见自己的念力把人的关节攥出错动的可怕声响,力气再大一点就会把人骨tou压碎。
他与你的念力对抗的挣动的时候,总是缠在xiong前的长练散开了,你原本不会知dao,若不是听到他那声xi气,带着xiong腔中的颤音,如旧pi橐。
你这才回tou看他,他不知dao什么时候哭了,眼睛红着,见你转shen就避开目光不敢看你,你知dao,如果他现在能动,要zuo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散了的裹布捧起来,像是被欺辱了的好人家的闺秀。
你已经不用解释你不是故意的。
现在,哪怕伸手去帮他缠好都会被视作一种欺悔。
你看着他眼角的chaoshi,被自己咬红的chun角,起伏可以称得上是颤抖的xiong膛。
“殿下也要和那些人一样对我吗?”你听他激动得急chuan几声,厉声问dao,然后又带着几分不甘,呢喃一般地说着,“殿下……不能如此对我……”
你有一刹那的心ruan。走到他shen边,单膝跪下。从他的后颈蹭过,像是狼群中同伴间的亲呢,你在他的耳边落下一轻轻的吻,低声说着,“告诉我吧……你但凡换到我的位置想,现在是什么感觉?”
“罪臣正是因为想过,此刻才无话可说。唯一可说的,便是我对殿下并无二心,此刻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屋子里发出铁链叮咚的声响,屋角久被遗弃的、锁人用的刑ju们激动得惊声尖啸,仿佛一群迷途的恶鬼在对你说,“选我!选我!”
你伸手取来一个可以套在脖子上的枷锁,强迫自己忍住要落不落的泪,咬着牙看着他眼,似乎要向谁证明什么?可是向谁呢?
“好啊,如此,那你便证证你那不二的忠心。”
你的发丝垂到他面颊上,足够他的鼻尖嗅到那味dao,他终究阖上了眼。你知dao,这也是他不想面对的——你最终如何断忠jian。
伴随着落锁的声音和铁链的轻响,他这才怅然舒了一口气,仿佛听到堂木声的死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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