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他或许无力抗拒,心动,感情,望;
也有些事他坚决不会抛弃,信念,自爱,男人的尊严;
这屋里只有吴大满是结了婚、有小孩的,更加想不通了。
没单位,二没领导,三没父母,四没老婆孩子。他怕罚款吗,怕治安拘留吗,怕自个儿的大名登报纸吗?这号人,天不怕地不怕,想要挟吓唬他都没招儿,没人,确实有那个资本无法无天。
你,你,还有你,你们都是啥时候看出来的?
潘阳怒指吴大满:“你还说呢,还不是你啊!”
吴大满抽着烟,摇摇:“程宇也真是的,脑子
聪明一人儿,我早就觉着不好,他怎么就一
栽进去了?”
潘阳用脚狠踹桌子,骂骂咧咧得:“我就是替程宇想不通,我想揍人!”
“程警官想关我,就关吧。”罗战是一副在媳妇面前任打任骂视死如归的表情。
杨油饼给警察大爷们哈腰:“我来赎我们战哥,五千块罚款我都带来了,能放人吗?”
程宇面无表情:“按规定来,治安拘留十天。”
潘阳望着程宇萧索的背影,喊:“程宇你不是胃不好吗?早饭好歹吃点儿啊你?”
潘阳回屋,把办公室门狠狠一摔。他憋好久了,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我他大爷的,老子都他妈的不爽了,凭什么啊?程宇多好一个人啊,对姓罗的这么好,你说罗战他怎么还这样儿啊!丫脑袋里灌屎了啊!!!”
潘阳给程宇端了一碗豆浆,两只油饼,程宇没吃。
华子一摆,特大方:“人就在拘留室里,狠狠地揍!这屋绝对没人拦着你!”
华子也埋怨:“就是你,没看住工商银行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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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他整个人都快要被罗战撕扯着,打碎了……
吴大满无辜地呐喊:“怎么变成我的错啊?他俩人好到一块儿去了,又不是我的媒!”
程宇:“又不是没关过。他怕被关吗?他在乎吗?!”
华子用眼神儿示意:“我可不了主,问我们队长吧。”
罗战怕的就只有程宇。
天空翻起淡淡的鱼白,后海的荷花池送来提神醒脑心旷神怡的鲜气。
那眼神儿仿佛在互相打探,你怎么也知?
更有一些事他无论如何不能原谅,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即使那个人是罗战。
一伙人熬了一整夜,都疲惫的不行。小潘警官在胡同口买了一大盆油饼和好几大袋子豆浆,招呼同事们一起凑合一顿早饭,然后下班回家睡觉。
杨油饼:“程警官,您饶他一回,别关他了……”
罗战抬眼看着程宇。程宇不看他。
刑侦队办公室里,几个同事都不说话,互相看着。
你们怎么都知了?
罗战一摆,让杨油饼回去。
办公桌玻璃板底下压着他在市局和后海派出所工作这些年每年拿得奖状,红彤彤的“优秀警员”、“一级警司”字样,一枚一枚鲜艳的大红公章,是烙在他心口上引以为傲的忠诚与执着,这么些年坚守的人生信条……
程宇走出院门,站在风口里,一接一
地抽烟……
程宇木木地坐在办公桌前,不吃不喝。
杨油饼都不敢瞅程宇的脸色,替罗战害臊着:“程队长,能先放人回去吗,回让战哥跟您好好
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