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迟钝令人安心,也令他徒增许多烦恼
温怀竹其实并不认同玄霞派修习绝情dao。
师父是个情种,当年也算是能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的传奇人物,可这样一位有貌有才的英雄,却被一名女修迷得五迷三dao,为与对方结为dao侣,不惜抛下自尊,为其ma首是瞻,谁知对方别有用心,在大婚前夕痛下杀手,除了取心tou血,就连丹元都不放过,尽数夺为己用。
那女子杀了师父后位晋仙尊,本就是为了取人xing命而来,目的达成后更不屑与他们这些弟子虚与委蛇,转shen便丢下师父辛苦创建的玄霞派,yu让几十位弟子自生自灭。
这事修仙界皆知晓,但成王败寇,无人评论女修的无德,倒是师父对感情的愚痴一时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戏dao玄霞派空有实力却个个是痴情种,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套一句旁观者的话来说,反正当前盛世、六界共荣,修仙界少一个玄霞派也无妨,但全派那么多弟子当初为施展抱负、追求梦想而离家,他也是其一,怎能接受漫长的修仙路是这样的结局?
于是他一肩扛起重任,yu领着师弟师妹们延续玄霞派,但也许是师父为女人色令智昏的往事影响了他们,才导致众人无心男女情事,原先就不算和乐rongrong的氛围,如今只剩攀比与较量。
其实相互猜忌、不信任感情事也就罢了,偏有人走火入魔,为达登峰造极而剑走偏锋,声称既不愿被人辜负,那宁可辜负天下人,原先单纯的教义便在个人利益下变质,沦为以他人感情为粮,又以鲜血滋养内丹的教派。
他对此是不屑的,但尽guan他不愿随之起舞,全派也敬他如兄如父,奈何孤掌难鸣,若想剜肉补疮,腐败溃烂的地方何其多,并非他一人能治。
适逢轮到他负责百年一次的新人招募,他这些年早已对派中事务心灰意冷,也不想再有人因别有用心的情话欺骗受害,可是向依依的加入当真是个意外。
他不善言辞,以希望为教派注入新血的立场,自是不会阻止她入派,但既然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带着全然的信任前来,那他势必要守护好她。
幸好,向依依入派时年纪尚小,本shen又是个对感情迟钝的,才没有沾染到那些不良歪风,派里因为这个小师妹的出现而热闹了不少,尽guan仍常见勾心斗角,但彼此间终于不再是自扫门前雪的冷漠。
他担忧她被欺,于是对她事事留心,长久下来竟也养成了习惯,每到一chu1便要寻她的shen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确认她是否无恙。
意识到自己早已情gen深种,便是派里为她举办成年礼的那日。
她醉了,傻呼呼地任旁人簇拥,未见他们神态耐人寻味,显然各怀鬼胎。
他心知旁人想法,于是不顾周围气氛强行将她带离,原想着安置好她之后便在房门chu1施加术法以御外人,不承想醉酒的她jiao憨可人,还主动吻他面颊、对他嫣然jiao笑,搅乱他早已泛起涟漪的心湖。
他一直以来都只是远远守望着她,何曾能像此刻看她尽显纯稚面貌?分明是像风一样的人儿,此时却拉着他的衣袖,仰着jiao媚的容颜,嘟着红chun诱他采撷。
那晚,酒香醉人,明月入怀,他未饮酒却为她而醉,也是色yu薰心,要说他趁人之危也好,确是耽溺情yu,彻底放纵。
一早醒来,他既忧她会怨自己,却也期待她提出要求要他负责,然而爱意明晰之时,他亦心生胆怯,唯恐她如其余修习绝情dao的dao修那般,有朝一日将挥剑取他xing命。
他忐忑不安,在她醒来前临阵脱逃,可他日日受着良心与情感的折磨,她始终未与他提及那晚的只字片语。
许是忘了,许是不在意,她对他一如往常的毕恭毕敬,他却时刻受着失落与不解的心情,春去秋来,历经数十载,终至今日寻了个仙侣大会的由tou,再次牵住了她的手。
原想着她的迟钝令人安心,想不到也因她的迟钝,令他徒增许多烦恼。
“大师兄,这上面的动作,你至多能接受到哪一步啊?”思量间,向依依指向题本几chu1,示意他瞧瞧。
泛黄纸页将她的肌肤衬得更白皙,在题本上点来点去的纤纤玉指就像在拨弄着无形的弦似的,勾得他一阵心神dang漾。
他hou咙发紧,ti温升高了些,为避免她看出端倪,他匆匆一指。 “这个吧。”
向依依一瞧题目,颇为意外的哇了一声。
“两人合力以chunshe2将细藤打结?唔,这确实ting难的,需要练习。”
闻言,温怀竹呛了一下,正想说要换一个题目,却见向依依眼波liu转,视线在他脸上绕了绕,最后停落在chun上。
“……”这下,他连动个嘴chun都感到羞赧尴尬,更别说讲出完整的拒绝话语了。
“大师兄……”向依依没料到温怀竹为了得胜,竟能放得这么开。连不喜与人接chu2的他都牺牲至此了,她又怎么好意思推拒呢,自是要一(欣)同(然)承(接)担(受)了。 “既如此,我们就把这个挑战当成最终目标吧。”
毕竟在那之前,他们还有一堆题目得练呢。